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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四)===三寸足寸量湘西之一

优美散文 2021-12-28 06:08:05 人气:1004

    第一章 凤凰手记

    (一)7月27日 阴雨绵绵 小序

    昨天终于从湘西回来了,到了家中,不是沿途的留下的累,丢下的除了满满的几百张要整理的相片,和一些没思绪的记忆,杂乱无章,无从追朔。

    十天的旅行,指甲变长了,头发也变长了,衣服沾了途上的风尘味道。唯一不变的就是脚下的足,它还能好好的从湘西那一块土地上丈量到家,而整个旅行中,似乎一直都在行走,用自己的一双冒牌的"三寸足"走过那些古老的城市和街道,还有每一座山的石板阶梯。到家了,右脚上次的桂林行姆趾甲早已脱落,这次,这次的左脚的姆趾甲竟然也在变黑状态,而明天的明天它也会在我的眼皮底下脱落,走入尘埃。

    走时,没有告诉太多的人,只是背上背包,像个蜗牛一样出发。朋友说去湘西,去凤凰,你看了沈从文了吗?思维里疙瘩了一下,有几秒钟的哑然,一时没反应过我去湘西和沈从文有何关系?终于明白凤凰是沈从文的故乡。而我也释然,很多时候我是无知的,无知到会犯一些很低级的错误。但还是决定不看沈从文,不要在他的笔触里了解这个城市再去一一走过。

    去湘西不是因为沈从文,因为在我去之前我还不知道凤凰和沈从文之间是有关系的?凤凰古城,是在某天我进入某个社区看到了那浓郁的古城气味,所以从年前就嘀咕着什么时候去走走凤凰,在那里住一段时间,过着一些陌生的休闲随意生活。哪怕只是去那里坐在吊脚楼上喝喝咖啡看看书,或者一个人走在无人的街头流连迷失那也是不错的一种选择。

    去前一天晚上,有些湘南的朋友知道了,都出来阻拦。因为当时的情形他们那边正遇上水灾,去湘西的一些铁路也早已被迫困住。但我已决定,所以只是轻松的对他们笑笑说,那就当我去帮胡锦涛视察民情吧?

    现在回来了,要写文字似乎都是没有轴心的文字,只能换一种方式,用日记吧,用倒叙的形式为凤凰写一些回忆的日记。

    (二)7月17 晴 火车开动了

    下行4点50分坐上湛江至襄樊的火车,同行者有梦雪和她的儿子东东。在候车室时我收到了姐姐在重庆给我打来的电话。她一家已于前两天出发去九寨沟旅行了。姐姐叮嘱我要小心,并细细的记下了我旅游带的电话。

    朋友问,你坐多少号的列车。

    我说,不知道,只知道是下午5点左右的车。

    我是一个没有方向感的人,除了自己的衣服和多带的一双布鞋,其它什么也没准备。至于应该怎么走?要去多少天?要走哪些景点?我是没有任何措施的,总坚信路在脚下,走到哪里算哪里?时间到了,想回来了就回来吧。而且我知道梦雪总会做一些准备措施,会在旅游网上打下一些其它驴友游玩回来的攻略当作参考的,而我能做的只有是在火车上无聊的拿出这些厚厚的资料草草的翻着,算是到另一块土地的辅料准备。

    坐在火车上的感觉是很好的,因为它只有一条不断向漫延的轨道,你只能向前走,而不会迷失方向。这个时候我通常会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风景在眼前飞快的掠过。电话响了,我拿出了手机,看看来电显示没有姓名,而却是遥远的熟悉的城市的区号。我在猜想应该是朋友祝福的电话。挂掉了打回头,然后听到了那把略磁的声音。

    我很高兴的说:“我现在在火车上。”

    铁轨的声音很吵,他的声音我听得很不清楚,可是我只是以为是祝福,所以有点不在乎我是否听到他的声音,只是想告诉他我走了,而且坐在车厢里的感觉很好。但只是一会我听到他把分贝提高,语气里急促而焦急,我终于听清楚了,他在说的是我的一篇文字,里面关于他的一些散记。当时贴时还问过他的意见,他说没事的,可以贴。

    他说,你必需给我打一个电话。要求我向一个他很在乎的女子解释一下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一瞬间,在我和他之间所包围起来的一副墙轰然倒塌。

    我说,那只是文字,能看文字的人都看得很清楚我和你的关系是一清二白的,而我是不会去解释这么无聊的事情。说完,我把电话挂掉了。但心里真的很气愤。

    接着电话再响,一看还是他打来的,我再挂掉。再响,再挂。最后还是忍无可忍接了,然后很悲伤的对他说,如他觉得这是我应该做的,那我会去做。一个朋友,一个男人,竟然连这么简单的一些事情也解决不了,而把我牵进这无尽的漩涡中,竟然还为了他的最爱把所有的友情通通的剥杀掉,就是为了那高尚的爱情。细细的记下了他女友的电话,然后发出了一条澄清的信息,并请他们不要再打扰我。

    原来一转身的距离竟然不是面碰面,却是背对背,我算是高估了感情的真诚。

    一路上为着这个小插曲,我莫名伤感,拿出手机编了一条信息发到那个曾经和我要相约到张家界,但却一辈子擦肩而过的朋友上:

    在去湘西路上,突然想起了,给你发一条信息,音音。

    良久没有回信,我再发一条:

    是否一条祝福的信息不肯给我?和他,我们说好不再互相打扰,要互相忘掉。经过了这么多的岁月,我不知道这份真诚是否还有?而我要牢牢抓住的却是心头这份突然的忧郁。


    很快,我收到了一条:

    谁说的?我的祝福在心里呢,只是不说出来而已:)现在湖南正在发大水,你可要一路小心。

    看完,轻轻的把信息从我的手机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刻在心里却是那永抹不去的痛楚。

    (三)7月18日 晴 走近凤凰

    火车到了吉首站,下了火车终于和游程网上一些其它也到凤凰的驴友会师,一共七人。在转向凤凰的汽车上我给已在凤凰住了四五天的佛山驴友月饰发了一条信息。因为她在游程网上曾给我发信息,说到了她可以以四五天的经验到车站去接我们,并且在之前也会帮我先预定好了住的房间。对于她这份陌生的热情是让人感动的,素昧平生,但很多人却用着自己的善良呼唤着一些内心潜伏着羞涩。

    一路颠覆,跟着车疙疙碰碰终于来到了凤凰古城。在路上月饰就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她说她会在县政府宾馆接我们的,并且留下了她的标致,戴着红帽子,穿着粉红的t恤,有点胖胖的。看到她的留言有点胖胖的,我不禁呼啦的一下子笑开了,好一个坦诚的家伙,那我下次去接人的时候,我想我也要说,我有两颗小虎牙,所以总是笑得不够放纵。

    还没见面,我心里就喜欢上了这么一个坦白而真诚的游伴。

    从车站到县政府宾馆有一段路程,我们一行七人一路上靠着路人的指引寻路而去,就找一个有点胖胖的,戴着红帽子,穿着粉红t恤的mm。因车停在古城的新城那边,对古城一下子就有点找不到边的感觉,和想象中似乎有着很远的距离。

    终于其中的一个男gg用手一指,我一抬头也看到了公路对面那耀眼的红,不用考虑,那个一定是我们要找的月饰了。过马路时,我一路的挥手想引起她的注意,只可惜她的眼光一直停留在别处,对我们已站在她的身后却毫无发觉。

    跟着月饰找到了她住的一家家庭旅馆。环境还舒适。老板是一个60岁左右的阿婆,看到我们的到来,马上给我们切开一个大西瓜。放下行李,我们一行人走到街上闲逛。正是晌午时间,街人的游人很多,此起彼伏,而热辣辣的太阳正从天空上直照而下。我打着我的那把上次从桂林回来的破伞跟在队伍后面。凤凰主要居住的是苗族人,留下的还有一些明清时代的古院建筑,还有一条长长的江横跨城内,名叫沱江,而沱江边还有一些文化遗留下来的遗产——吊脚楼,所以很多人会选择来这里小住,第一当做静心,第二可以一睹历史的风采。而又因为是沈从文的家乡,在他的笔触下湘西的文化和风俗已一目了然,所以更引起游人的关注,我虽还没看沈从文,但已决定回家一定买本来看看。

    三米的石板街,两边是古老的古院,细看那房子,和我去年去广西走进原始瑶居的房子差不多,用石头建起来的房子,青瓦盖顶,顶上有四个翘起来的四角,当时的概念已把它定形为瑶民的一种房子特色,今天再次相见,竟然有点迷惑我是走进了苗居还是走进了瑶居?不过后来问旅馆阿婆,才知道凤凰只住着苗,土,汉三个族的人。至于瑶族竟然是一点也不沾边,现在终于明白这种房子其实只是古老的一种标致。

    街上很热闹,只是走了一会,已让我有点不适了。想象中凤凰是一个宁静的小镇,每天早上会听到挑水的人走在石板路上,然后咯吱咯吱的声音会随着步子的节奏响彻整个小巷。这里还会生活着一些纯朴的人们,每天面对的只是太阳的轮转。有点淡淡的失落不着边际的在我心间充瀛起来,然后在耳边听到了自己轻轻的叹气声。

    月饰已来住了几天,所以她已能很好的做一个导游,走过每条街她都能细细的叙说一些典故。我和梦雪决定不逛了,而是转回旅馆休息去。反正是来休闲小住的,我们的日子还挺多。真正的来说,我却是害怕再深入会让我失望加重,留着吧,留着一些感觉再好好的走。

    我们休息了一觉醒来,听到了外面的吵杂声,我知道他们四人已闲逛回来了。这时手机信息震动,是月饰发来的,她问是否休息好了?要起来吃饭了。走出门口,他们四人对我说,他们决定明天一早就走,直接到孟洞河去漂流,然后可能还去张家界。

    惊异他们的匆忙。不过想想彼此的目的不同,也释然了。他们只是想走过凤凰,而我们是想走进凤凰,还盼望凤凰能给予我们一些安静的空间,把城市的喧哗在心间好好的梳理出来,我们麻木的重复着生活的轮转,相同的街道,相同的环境,很多时候我们已把生活的底流遗忘,如适当的调节和转换,偶尔转到别的陌生的街道小憩一段时间,我想我们才能找到自己的本质。

    吃过晚饭,我们一行八人分头四行,我和梦,东东跟着月饰到沱江边看花灯,而其余四人去找他们的乐子。走进夜色中的凤凰街道特有味道,因为每家的向外开放的家门口都会挂着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灯笼,灯笼里笼罩着红色的光韵,像一条指引线,带着温暖的气味。

    延着城墙,我们到了沱江边,晚上似乎所有的人都聚集在这里了,沱江也是凤凰古城的特色之一,它横跨古城,尽头不知在哪里,这我没有考究。向左看是“下虹桥”矗立在上头,向右看是"凤凰大桥"高高挂在空中。而两座大桥的中间是没有固定的建筑桥,有一排木排搭起来的木桥横跨,另外还有一些石头建起来的石墩,间隔不一的从这头排到那头,因此大家把它叫做跳岩。沱江的水不深,就算你在跳岩里跳的时候不小心踩空掉进水里,小孩也只是到膝盖,不过掉进去时水花四射,身上的衣服跟着就会湿透了。沱江的水很清凉,在这样的炎夏,把手放进水里,竟然是透骨的凉意。两条架起来的桥早已挤满了人,大家都小心翼翼的挤身而过,还有些人占了好位置早已端在石墩上放起了花灯,也叫起愿灯。四人中,我和东东最孩子气,也一起嚷着要放花灯,我们的总财务长梦雪拿出2元钱给我们买了15盏花灯。


    其实花灯的款式是琳琅满目,多不胜数的,而我们买的只是最简单的那种,一张红的黄的正方纸叠成一个形状,里面放着一小截蜡烛,把蜡烛点亮然后轻轻的放到水里,它就会顺着水流流向远方,风俗里说我们要在每盏花灯放下之前,心里默默的许一个愿望,就会愿望成真。而我和东东就占了一个石墩,玩起了花灯,梦雪呢拿着相机在给我们狂抓镜头。最后月饰看我们玩得手忙脚乱,就加入给我们用火点着花灯,再把花灯放到我们手里让我们许愿放到水里。

    东东还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对这一切充满了新奇及好奇。而我是一个大人,这一刻却也恢复了童真的本性,已经很忘记自己的投入了东东的中间来。梦雪和月饰这时也忘我的把我归入到东东的系列,让我们玩得尽兴。

    抬起头来,你可以看到整个沱江边的特色之一,就是江两边吊脚楼,一排排的灯笼笼罩在夜色中,并在水中迷漓,让人想起古代的青楼,那个独对琵琶的自哀自怜的女子。昨天回到家里时,我完整的看完了沈从文的《边城》,里面说到的一些娼妓就是站在吊脚楼上对着一些过渡的客人不断的吟唱着,在那个时代在那样的背景下,竟然她们也活得很自由,是没有令人鄙视的。

    而吊脚楼后面,也是江的两边还有些建筑楼房,那里也会有些闪烁的灯光,青色的灯笼,黑青板的大门,然后吊着一些闪着光的招牌,从房子里面传出或明或暗的光亮,这些就是这里的另一特色——酒吧。沱江边放花灯热闹的人们,和这里敞开的沉静竟然是那么的和谐。我在猜想,放完花灯,然后几个成群,或独自走进这些酒吧里,拿过一支啤酒或一杯果料,就这样细细的品,独坐一个晚上,或窃窃私语,那种感觉竟然是比酒香更来得诱人。

    放完花灯,我们一一的走过它们,对着那扇大门,虽没有漫入,但我在想在余下的时间我总会来细品这种感觉的。

    (四)7月19日 晴 深入凤凰

    来到了凤凰,心里的淡淡失落并没有影响我对这个古镇的喜爱。虽然一切已商业化,我们看不到一张可以让自己信任的脸孔,每个人都过得很匆忙,甚至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回答一些你所疑问的问题。想起在广西龙胜,一路上那些纯朴的农民会憨笑着向你打招呼,你随便问一条路他们都会热情的给你详细的指引。但在这里似乎一些本质的东西已消失,就像古城昨天那样已没有朴厚的味道,它招引来了客人,而这里土生土长的人们却只想着眼前的利益了。

    它的明天竟然让我沉重起来,谁来保护它呢?而又有谁来唤醒这些人们的一些基本意识呢?时代的车轮,我想都会把这一切通通的辗进轨道里,等待着我们的明天只是一个傀儡,修筑起来的一个傀儡,你看凤凰已经有了古城和新城之分,新城的房子是现代建筑,但它也是模仿旧建筑物筑起来的。

    这些老房会老去,城墙会倒塌,江水会被污染。可是,我们又何苦杞人忧天呢?总会有取代的,而取代的就是这些傀儡。但有些意义真的失去了。

    昨晚在睡前,就调了闹钟要早起,在凤凰你要看到清静的街道,要感受它的宁静和纯朴,只能在这块土地还没有苏醒前,然后你像一个游魂一样游遍这些大街小巷,走过那些青石板,走过那些黎明前的天空,走进沱江的清凉中。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切的感受着凤凰它的本质。

    在闹铃中醒来,我和梦雪爬了起来。今天一早其它四人会离开,他们要奔赴下一站。而我们会停留。早上五点多钟的清晨,已是薄曦分晓,带着淡淡的清凉,淡雾笼罩在远处的山头上。我们轻轻的走出旅馆门,怀中抱着自己的小数码,想为这一切定格,黎明中的凤凰才是真正的凤凰。每家院门的灯笼的轻轻的飘扬在家门,没有了昨晚的迷漓,但却也是说不出的韵意,像是一个站在门口等着丈夫归家的女人。有些家门的灯笼还有淡淡的一束光没有熄灭,正在妖艳与苍白中挣扎着,盼望留下最后的美丽。

    我们随意的走着,随意的看着,没有穿高跟鞋,所以敲不出那石板路的韵味。在这时我盼望碰上一个背竹箩的背影,在沈从文的书中的插图里就是一个这样的剪影,带着民族特色,也带着大山的沉重。

    来到沱江边,看到一些早起的人们已端着洗衣盘,拿着一块打衣板正在有节奏的敲打着衣服。还看到一个四处流浪的人正在收拾自己的帐篷,走过回过头来,看着那个年轻的裸身背影正蹲在那里收拾,突然我好羡慕他的自由,处处无家,处处为家。天作被,地作床,竟然是这样潇洒自在。

    吊脚楼也像一个沉睡的女子正在薄雾中伸着懒腰,我们在跳桥上自由的跳着,不断的转换着镜头,很多时候我多想就这样把这些生活实质通通的摄进镜头里,然后带给更多的人看到的是真正的内容,而不是我表面的呻吟。

    穿过跳桥,延着江边不断的走,走过下虹桥,然后穿过一些窄窄的街道,无目的无方向的走,在一个山上我看到了几个小孩并排的坐在山上的石头上,大声的琅读,整齐有序,那种好学的画面是让我欢喜的,我似乎看到在这里有种积极向上的动力。轻轻端下来给他们照一张相,小孩竟然羞涩的不敢和我对目。

    不敢再打扰,穿过他们,我们来到了凤凰古城的万名塔,听说这也是镇江塔。而凤凰的本名是叫镇江镇的,只是后来改名了而已,这些历史的典故是听一个路边的车夫对我说的,而历史的里的真实我倒是不再理会。塔应该有九层,我并没数,但有个懂建筑的朋友说这样塔一般都会取阴数,而阴数就是单数。

    塔,江水,吊脚楼,旧的建筑,烟雾,轻舟,远远看去,竟然是幅极美的图画,淡淡的不着边际的竟然让人停驻了脚步,而喜欢摄影的朋友应该这是摄影的最好时机,而站在前面的梦雪已不断的转换着镜头,相信在她的独眼下应该已成就了一幅幅佳作。


    抬头看到了黄永玉的画展横幅在江边飘扬,我走到门口想瞧瞧,但看到有个人在门口把守着,所以放弃了。然后我们花上20元坐上竹排延江漂流而下,给我们说客的阿姨说应该到桃花岛看看,这让我想黄药师的桃花岛。反正是随意,所以也没拒绝就坐上了船。江水清澈透凉,两边的景色宜人,那树的倒影在不断划动的水中波纹泛滥,美得很。船家早有准备,指指船顶说上面有划板,我们可以尝试自己来划船的。这正合东东的意,他高兴的拿出了划板,我也拿了一块,在舟上体会一下轻舟伴我行的滋味。到了桃花岛才知道要收门票,而且价格不菲,我们对这些要钱的人造景观并没兴趣,放以放弃了进去,只是在桃花岛门口的江边跳进水中嬉戏了一会,然后照了几张相算是对此行有了一个确定的交待。

    又坐上送我们来的竹排逆流向回走。这时太阳早已升起来了,霞光中我们看到人们也出来了,一些小孩站在江的中间,自己手工制做一些蜻蜓蝴蝶之类的小动物,然后延着游船叫卖。我们经过时,梦雪给东东买了一个蝴蝶,而我看着这些小孩纯朴的脸,也拿出一元钱买了一个蜻蜓吊在船顶上,让它在风中飘摇。

    沈从文的墓地刚好在这一截,所以船家把我们送到沈从文的墓地,也算是我们这一途的延江漂的结束。付过钱给船家,然后我们延着山路,跟着路人的指引,我们来到了沈从文的墓地。在没到之前,我在想象,他的墓一定是修建得非常气势磅礴的,毕竟凤凰里难得有一个名人,而且也因为他而引来游人的关注,所以商业里加点色彩,也算是一种经营手法吧。但到了一看,很意外,只是一块青石矗在半山腰,极其的简单,石头上刻着一些字迹,应该是他的平生,而石上放着一些游人供送的花束。突然间,我心头凛然,一种钦佩之情油然而生,这让我想起了周恩来,把青骨洒向人间。不过后来听说沈从文的故居和墓地其实还在他的乡下,这里只是凤凰人自己弄出来的一个旅游景地罢了。如真是这样,也是让人啼笑皆非的。

    沱江的游船分作两部分,一部分是上游是政府承包的,而私人游船不可以划过这边,而我们刚才坐的是农家的游船。从沈从文墓地里下山,继续延着石板路走在江边,这时的江已空前的热闹起来了,各种旅行团带来的队全聚集在万名塔的出口里,等着坐游船。而为了赏阅游人,在江中泊着一条固定的游船,里面会有几个穿着民族服装的漂亮女子对着游来游往的游客一边打着花鼓一边拉着歌,那女子的声音清脆响亮,歌声非常的优美,如一个上午坐在江边听她和不同的船拉歌也是一种非常享受的事情。

    傍晚我们再出来溜达时,我特意的要求了月饰带我去看看沈从文的故居。沈从文故居也是一座简陋的房子,在门边刻着青字,要进去还要花90多元买票,想想我没进去,对于这些更透彻的了解我是没兴趣的,不过在门旁的书房里我买了他的一本《边城》,算是我对他文字的好奇的一种交代,也当作对他笔下的湘西文化的一种意会。梦雪陪着东东去江边游泳,而我和月饰走上了凤凰大桥,俯视着在这个晚霞中慵散生活的人们,他们都是随意而不忙碌的。而真正在沈从文笔下生活的底层人,或者说在那个年代的人已渐渐的远离出我们的视线。

    而我要搜索的那个小背箩,它重重的压在女人的背上的标致也无从寻起。

    (五)7月20日 晴 寸量凤凰

    在凤凰,我们一直渴求一种意境,就是在下雨天打着伞孤独的走在湿湿的石板路上,一个人解读心灵。但很可惜,在来前,朋友的千阻止万阻止,而且湖南发生了水家,我也做好视察“民情”的准备,但雨在我们来时却从来没有下过一滴。

    本来打算要再住的,最起码去赶下集,或进苗寨里看看,这些都是到凤凰的游人的必走路线。但我对这一切是没兴趣的,昨天我知道一些民间的东西早已汉化,赶集也只不过是我们的城市的圩市一样平常,而对苗寨我更没兴趣,到了那里也只不过是看看别人跳跳竹杆舞,然后抢一下新娘。因此我们为了迎合月饰的时间,所以决定再多呆一天就和她一起去张家界。

    最后的一天凤凰,因为一早东东水土不服而肚子疼,而梦雪只能停下来陪在他身边了。而我在陪他们看完医生后就决定今天好好的一个人溜达一下这个古城,走过每一条石路,走过每一个我们昨天走过的地方,然后还准备到咖啡屋里坐一个下午,一杯果料,看着沈从文的《边城》把一天休闲的在凤凰打上个句号,毕竟我来到这个城市就想这样安静的生活一下。

    拿着沈从文的《边城》我先回到了他的故居,昨天因为某些原因,我把书拿错了。售书小姐很好人,没有多言就给我换了我要的那本书。拿着书轻轻的走过沈从文的门口,几个刻着的大字在身后发出闪闪的亮,对他我想回家以后一定好好的研究一下他的文字,还有生活背景。

    走出那条深巷时我经过了一间葫芦丝店,里面的葫芦丝是并排座列,还有各色竹制乐器都是序然有列的挂在那里。门口坐着一位七十多岁的瘦削老翁正拿着葫芦丝深情的演奏着。他穿着苗人的民族服,打着头巾,穿着草鞋,似乎在所有准备中都有着可有可无的宣传味道。

    但因对葫芦丝的钟情,我还是停下了脚步,把眼光停留在他身上,然后举起了手中的相机。葫芦丝似乎每次都是和我擦肩而过,有缘无份,每次走在路上买的葫芦丝都是还不到家门而因为路途遥远被我损坏的。走进店门,轻轻的触摸着墙上的各色葫芦丝,在这里我算是大开眼界了,这葫芦丝是葫芦做出来的,但以前我会以为葫芦只有一个形状,但今天在这个店里我看到葫芦的不同形状。有个女孩轻轻的走过来跟我解说,她长得沉静而美丽。她对我说其实她只是门口演奏那位老人的学生,从四川来的。老人看到我们说话也站了起来,他说这些葫芦都是他自己做的,而他学葫芦丝也是自学的,吹了四十年了,不但是葫芦,他还精通其它各种乐器。接着他拿起一个葫芦丝站在店里设置好的话筒旁给我吹奏了一曲《月光下的凤尾曲》,那哀怨的乐声让我沉入了无边的思念中,轻轻的把相机递到年轻女孩的身边,示意她给我和这位老先生拍一个合照。老人听说我喜爱葫芦丝,但一直没买成功一个葫芦丝,接着给我留下了他的姓名和电话,说如需要,他可以在我旅游回到家时再邮寄给我。


    拿着那张有着老先生笔迹的纸,我挥手向他们告别。这个时候我想到一个地方,就是重回昨天的渡船口听那几个民族女了对着客人拉歌打花鼓。回到了昨天的江边,我找了一个人家的楼梯边坐下,因为这里附近没有咖啡厅之类可以闲坐的地方,我只能这样席地而坐。只要主人家不来赶我,我是希望在这里把早上的时间消磨去的。

    在沈从文的书里,我知道打花鼓也是湘西女子的拿手本领之一,她们从小就练习然后还进行竞拼选出一代鼓王的,在沈从文的书里看到的是第四代了,就不知道在这个年头,他们会是第几代了。女子的声音清澈如溪流,非常的动听,碰上一些好客的客人也会跟着起哄拉歌,那气氛倒是很浓厚。而我就抱着沈从文的书静静的坐在别人家门口的石阶上,准备呆坐和聆听。

    游船络绎不绝,那女子倒是没有可以松气的机会,不停的对着每一条小船唱着不同的山歌,不停的祝福刚起游的人们路上快乐,并要想好歌词回来对歌;然后又不停的对一些已回来的游客说感谢他们来到凤凰,欢迎再来。我本以为我可以置身度外,做一个看风景的人,但还是听到那女子说:“刚回来的游船和对面一直坐在石梯上的小阿妹,你们好,下面我来给你唱首山歌。”

    我茫然的抬头,然后对她点了点头,算是感激。中午的太阳热辣辣的烤着大地,我伸了伸已坐酸了的腰,然后站了起来。走过那些热闹的街道,我停在了一间非常特别的酒吧门口,它的装潢设计非常的有味道,门口木栏上挂满了玻璃瓶,一串串的像风铃,两扇窗子迎江而开,对面就是吊脚楼的风景。我走了进去,里面更是空前的另类,整个黑色的墙上都挂上了玻璃瓶,每条柱子上还有各色客人留下的纸条,原始的木桌椅,桌上有一盘绿色的盘景,而桌上的边延的低墙,竟然是用那些玻璃盖钉出的风味。

    我落座,准备整个下午在这里消磨,因为是白天,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所以比较是我喜欢的清静。正在我细细的看那些服务系列的果汁时,梦雪给我发来了信息,她问我到哪吃饭?梦回现实,我抬起了头,有点不舍的离座而去。何时再来,何时再重温,似乎却是遥遥无期的约定,而一些感觉在心里生了根,但要踏过去,却是一步无法跨越的距离。

    和梦雪聚合吃了中饭,然后睡了一个午觉,醒来,又是一个好美的黄昏。吃过晚饭,我们又来到了江边小坐,看着人来人往,看着游人一张张洋溢的脸孔,那感觉似乎是在看自己,到底我是否会心一笑,那并不重要,最起码我内心是有了融入的快乐。看着江边的一排排灯笼亮起,看着放花灯的游人虔诚的许着愿,看着东东调皮的跳到水里把衣服弄湿,看着一个小女孩在跳过跳岩时不小心掉了两元钱进水里,然后她急忙“扑通”一声跳到水里抢救。我和月饰相视而笑,然后讨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我们才会跳进水里?

    梦雪带着东东回去换衣服,我和月饰站了起来闲逛着,明天就要走了,今晚总要好好的再把这些地方刻进记忆里。路过那些诱人的酒吧,我作了停驻,因为不会喝酒的原因,所以从来没在酒吧里流连过,但今天我真的好想尝试一下酒香中的女人的诱惑。在月饰的鼓励下,我们进了白天我进的那间碑酒屋,它叫什么名,我现在倒是一点也记不清楚了。客人还是很少,我们要了一瓶小支装的碑酒,是什么牌子的,我也忘了,因为真的不懂。一瓶酒,服务员给我们各倒了一小杯,我轻轻的用舌头舔了舔,涩涩的苦味,让我不敢再尝。月饰看着我的样子笑了,她说你叫饮料吧,我摇了摇头,说,不,今晚就让我尝试一些新鲜的东西吧,何况这一直是我向往的。

    我们坐在窗边,刚好身旁也坐着一座客人,是从西安来的游客,女子很好客,不时的向我们敬酒,而且不断的对我们说些旅途的趣事。一晚的时光,在迷离的灯光下,在沉醉的夜色里,我终于把我的那小杯酒一滴不留的喝完,而月饰也把所有剩下的喝完。

    凤凰之行在这里会是一个句号,今晚我们酒香中沉睡,醒来,就踏上了下一站。而凤凰会是记忆中那个已实现的梦,不再回头。

走在路上(四)===三寸足寸量湘西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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